2022-02-14
【独家焦点】展昭同人《飞雪迎梅》9 牢狱之灾
“真没想到,我展昭也会有牢狱之灾。”刚入开封府大牢的展昭对身边的侍从感叹道。
(资料图片)
“展大人,您多保重。”侍从个个于心不忍,已为展昭安置在了条件最好的牢房,关切道:“我们都相信您是被冤枉的,但愿早日真相大白,放您出牢。”
展昭简单环视四周,牢房不过数尺,墙壁斑驳,潮湿阴冷,但也不乏清净。展昭泰然地就地打坐,凝神沉思:近几日发生的种种异事,试着在脑中件件串起…
整个事件似乎是从入秋的中元节开始。因错过了清明,展昭借中元节向包大人请了几日假,回老家常州为月娘扫墓。不同于往年,此次见月娘的目的,乃是为了告别。月娘的墓前,展昭坦诉了自己的想法,愿她理解,愿她安息。
此行往返共用去七日。此七日间,京城惊现黑衣人-血梅杀手,连犯三起命案,被害人皆为官宦女侍,现场皆留下带血梅花结。
回程,展昭夜路偶遇与月娘极为相似的小男孩在逃跑,并求他“救救我娘”… 次日,昭怀帝姬花车巡街,展昭暗中保护,入夜,一黑衣人故意现形,引领他到郊外偏僻处,撞遇与月娘神似的青楼女子碧月被两男人追赶欺辱。展昭尾随碧月去夕月楼,暗中听闻她被老鸨古夫人逼迫陪酒陪客。随后折回开封府请公孙先生指点迷津,先生亦认为是对方引诱上钩之计,展昭便决定公开前往夕月楼一查究竟。令他记忆最深刻的还是头一回与碧月见面共度的几个时辰,从起初违心交谈、碧月倒酒自饮、为他弹唱亡妻之曲,直到…
他的思绪不禁又飘回了那一夜。
“重过阊门万事非。同来何事不同归。梧桐半死清霜后,头白鸳鸯失伴飞。
原上草,露初晞。旧栖新垅两依依。空床卧听南窗雨,谁复挑灯夜补衣。”
随着悠悠琴声,正当展昭的思绪沉浸在对梅儿的思念中时,碰— 的一声,一根琴弦骤然断裂。
展昭快速回神,见碧月一脸愧疚又怅然若失,怯怯道:“抱歉,展公子,我…”说着眼圈不禁地开始泛红,双眸泛起一层泪花。
她好似总在害怕着什么?展昭察觉到。
“我,我去叫他们去换一根弦。”碧月起身欲出房门。
“不用了,弦断就断了吧。我们可以说说话。”展昭温声道。
碧月默默颔首,缓缓上前,坐到展昭对面的圆凳上。
“你的家乡在哪里?”展昭轻声问。
“凌水。”
“凌水… 那怎会沦落此地?”
“我从小生长在凌水。两年前,凌水发生瘟疫,不到一个月,十室九空,我爹眼看就活不下去了,决定离开凌水。未几,盘缠用尽,爹爹又染病身亡,我孑然一身,举目无亲,又没有银两替爹爹办理后事,所以只能卖身葬父…”碧月木然落泪道,好似在述说旁人的身世。
“那你欠了古夫人多少银子?”
“只有卖身契,没欠银两。她替我葬父,我替她卖艺。”
“他们在逼你做什么吗?”
“…没有。”
展昭见她很难开口说出实情,便缓缓试探道,“展某昨日回京途中,路过北郊,看到一个小男孩被一男子追赶。”
碧月忽得玉面一紧,眉心一簇,虽极力掩饰紧张的神情,但还是被展昭捕捉到了。
“那个…那个男孩多大?”她尽量装作不关切又迫不及待地问道。
“大概七八岁。”
“长…长什么样子?”
“明眸皓齿,花容月貌,很像个小女孩。”展昭关注着碧月每一寸表情的细微波动,“而且,很像你。”
碧月一怔,追问:“然后呢?那孩子呢?”
“被那个男子领走了,我跟过去瞧了,男子护送男孩回了安全居所。”展昭在真相中略掺些善意的谎言,他不想加于碧月无谓的担心。
碧月顿时忍不住抽泣起来,以袖掩口,抬目凝视展昭,但半句话也说不出,只听见眼泪啪嗒啪嗒地掉落。
“…”展昭深感无法面对她这般神似月娘的落泪双眸,若是月娘此般在他面前哭泣,他是断断不忍。“碧月姑娘,你是有什么苦衷?告诉我。”
这话像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,碧月突然破防般,嗵— 的一声重重跪在地上,泪如泉涌,拽住他的袖口,轻轻地摇着,无助恳求道:“展公子,我求求你… 救救我的小月儿…”声音异常沙哑,淑女仪态全无。
“小月儿?”展昭后退一步起身,俯视她。
“嗯…”碧月还是泪流不止,妆容虽淡却已全部花掉,眼墨与胭脂混在一起更显凄苦。
“他…他是你儿子?”展昭猜测问道。
碧月只是吞声饮泪,算作默认。
原来如此,怪不得… 展昭暗叹道,都说男娃长得像娘,他们母子二人长得真是一个样,都酷似月娘…男孩曾恳求自己救救他娘,则暗指碧月正处于水深火热中?
“…孩子的爹呢?”展昭追问。
碧月仍只哀伤哭泣但不作声。展昭也不做勉强,只默默猜测:烟花女子,有了孩子,爹不认领,后果也全须独自承担… 真是命苦。
展昭平静一下心绪,示意碧月起身,自己又坐回到圆凳上,问道:“是古夫人逼你接近我吗?”
碧月哽咽着点头,无奈道:“只是… 我不能,也不该告诉你这些的…”
“…碧月姑娘,你莫怕告诉我,我不会伤害你。或许我可帮你摆脱这牢笼。”展昭安抚道。
碧月绝望地摇摇头。
展昭默默待她哭泣半晌,情绪稍稍稳定,才听她才怅然诉说起所谓的真相:
“我10岁那年因家乡动乱,沦落街头,被夕月楼收养,在古夫人手下做事。由于弹得一手好琴,起初只答应做歌伎…15岁那年不小心有了小月儿,好在古夫人许我养在身边。因常长年养在青楼,一直把他当女娃打扮… 如今他8岁了,古夫人说不好留,而我年龄也已二十有余,仅凭吹拉弹唱不再是她的摇钱树,古夫人便开始时不时的逼我接客,还说若是不从就把小月儿卖到戏班子去,从此母子分离…”
戏班子?展昭心中一紧,看来,小月儿早被老鸨卖去戏班子了。不过,他打算先不告诉她。
“前些日子,古夫人突然讨好我,说要我帮她做一件事,很重要的事,若能事成,不但不带走小月儿,还会还我自由,回归良籍,给我一银两,许我带着小月儿从此过上普通百姓的生活…”
“哦?她让你做什么?”
“和几人联手做局,让我… 让我勾引你。骗你常来夕月楼,然后借机在酒里下毒…”碧月羞愧地说着颔首红了脸。
“那刚刚这酒,你下了毒?”
“没有… 我不想…”碧月局促解释道。
“下毒之后呢?”展昭追问。
“说是…说是会借机布置杀人现场,栽赃你杀了人,再把你送到开封府告状…”碧月哽咽又羞愧道。
好生阴险!展昭倒吸一口凉气。
“对不起,展公子,我…”
“好了,不全怪你。”展昭表面保持平静,抛出那个关键问题:“你知不知道,他们为什么刻意让你来… 接近我?”他着重强调了“你”字。
“我也疑惑过,我问过古夫人,说自己已是昨日黄花,楼里擅于吸引男人的姐妹大有人在,为何偏偏选我…?古夫人自是说为了我好,看我可怜,想我与小月儿早早过上常人的生活…我自然不信,后来我琢磨,许是因为我有小月儿这个把柄死死抓在他们手里,所以才更容易控制吧…”
真是可怜… 展昭暗叹,不过,看来她自己并不知道长相神似月娘这个事实。
展昭沉思片刻,起身决然道:“碧月姑娘,今夜你跟我走,我这就带你逃出这个贼窝!”
碧月一怔,深深凝视展昭,那双眸似含感动,但立刻又怯怯地摇头:“不可以…”
“你是担心小月儿。我会连夜把他也救出来!”
“不… 展公子我求求你不要。”说罢碧月泪眼婆娑,又缓缓跪地。“展公子,我谢谢你的好意,但若有半点差池,我的小月儿就…我这辈子就不可能再见他了。而且我深知,古夫人绝非整个事件的幕后黑手,她的背后还有人,不少人,一级压着一级 … 没办法,我岂敢轻举妄动… 我只能,只能听从古夫人摆布…”
“碧月姑娘,你起来,不要动不动地就跪。”展昭瞧着她这个样子实在于心不忍… “那我怎样才能帮你?你想让我怎么做?”展昭干脆地直问。
“展公子,碧月明白这很荒唐… 但碧月已对你袒露了实情,你可不可以,可不可以…”碧月哽咽难鸣。
“什么?”
“你可不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,配合着照做…”碧月勉为其难地挤出最后几个字。
荒唐… 展昭心想,但压下冲动,侧过身去,心平气和道:“碧月姑娘,抱歉展某难从。”
碧月刚有些放光的双眸立刻又黯了下去。
“碧月姑娘,你可知道,若按着古夫人的安排和你演戏,若我当真被他们以杀人罪告到开封府,那就要判死罪!”展昭义正辞严。
“可你是包大人的爱臣,包大人怎会…”
展昭用力摇摇头:“你不了解包大人。包大人铁面无私,审案六亲不认。若是人证物证皆在,我也免不了要上那个虎头铡。”
碧月闻言,也自觉荒唐,没了主意,只得默默流泪。
“展某也只有一条命。虽然我很想帮你…”展昭说着,见碧月呆然地伫立着落泪,她随手缓缓从里衣取出一块手帕,轻轻拭泪。
见此,展昭忽得愣在原地,忍不住迅疾起身,出手握住那只手帕,定睛细瞧。
“啊…”碧月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一愣,呆立原地。
两人就这样僵直地面对面站着,分别抓着手帕的两角。
这手帕,展昭太熟悉了。那熟悉的图案:鸳鸯戏水,蝴蝶飞舞;那精美灵巧的苏绣,那沁人心脾的桂月香气… 还有帕角的那个精巧的“月”字,这正是月娘予他的定情之物!
“你怎么会有这个?”展昭急问,语气一失方才的温柔。
碧月只觉莫名其妙,惊恐又无辜地答道:“这.. 这是我的贴身手帕呀…”
这手帕,展昭明明是几日前亲手刚刚埋于月娘的墓前的啊,算作正式与月娘告别。难道,这幕后黑手竟派人跟踪他,擅自偷偷挖出了手帕?
展昭继续细瞧手帕,那一丝一线... 全然忘记了帕角另一头吓到颤抖的碧月。须臾,他恍然意识到:不对,这不是那件定情之物。在他的记忆中,月娘从来都好似鹅黄色的,一如既往的鹅黄长纱裙,如早春萌柳,冬日暖阳;还有那块手帕,“月”字周围晕开的底色也是鹅黄的。
而此刻面前的这块,虽是一模一样的图案、绣工、香气、文字,但“月”字旁的底色却是青碧的。
展昭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礼,瞧见面前错愕良久的碧月… 正如眼前的她,展昭犀利地凝视碧月,像是要看透她的所有。碧月,虽有着和月娘神似的相貌,但底蕴又是那样的不同,难道…
“若我答应与你里应外合,你会在脱身后帮我昭雪吗?”片刻后,展昭突然语气缓和,平静问道。
碧月听闻一怔,不知是什么令展昭突然改变了主意,但连忙频频点头:“会的!展公子,事情办妥,我和小月儿一旦获得自由身,就立刻为您洗脱罪名!”碧月抹泪,坚定地许诺道。
展昭凝视她泛起希望的双眸,那…
“铛铛铛—”,而后“嘭—”的一声,两扇房门忽得被四仰八叉地敞开,古夫人粗鲁地走了进来。
“哎~ 小两口头回见面就这么亲热了~呵呵呵~”古夫人见到二人好似携手深情对视,误会道。
….
自从那日见面后,展昭回府反复思量了两日,期间又悄悄去了上次路过的戏班子探了探小月儿的情况。正巧瞧到弟子们在晨练,小小的他在师父的威逼下,在角落里用两块石头应抵着练着劈腿,女娃般嘤嘤的哭泣… 练功着实非常辛苦,展昭从前的武庙训练也是如此,不过还好未被非人虐待,也希望碧月能早日带他脱离苦海。
此时,狱中的展昭表面沉着打坐,脑中仍飞速思考着:碧月是否告知了自己所有真相?还仅仅是一部分?展昭思忖:碧月有可能就是月娘吗,虽然两人如此不同,也许月娘彼时真的有幸逃离了火海,受伤失忆,被人救下收留;也许多年的苦楚改变了她的性格?就算不是月娘本人,碧月也很有可能与月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吧,神似的外貌,那块几乎相同的手帕…
自己答应与碧月配合做戏,是因了那块手帕吗?
“没想到我展昭也成了性情中人。”此时,坐于狱中,回忆往事的展昭苦笑叹道。
其实展昭深知,自己心底一直藏掖着一个隐痛的结:当年月娘死得不明不白... 幕后到底是谁,又为何发动了武庙灭门的惨剧?
故意被人诬告杀人,这是一步险棋,但“不入虎穴,焉得虎子”?有可能由此顺藤摸出深藏幕后的黑手。他在行动之前就做了两手准备。若在行刑与碧月重获自由身之间存有一个时间差则好,这样他既不用上刑,碧月亦可顺利逃离。不过,更可能的是,事情发展没有二人想象得那么顺利,为此,他还有另一手准备…
- 精心推荐
X 关闭
X 关闭